#正文
9月2日,我和朋友一起去看了英国爱国主义教育影片《敦刻尔克》。该片讲述了英军在1940年5月26日晚间到6月3+1日期间从法国敦刻尔克地区撤离近33万部队的故事。本片共有三条线索:一名陆军士兵Tommy险象环生的一周;平民Dawnson先生驾驶游艇来搭救部队的一天;两位飞行员(Farrier和Collins)为渡船护航的一个小时。这三部分内容从海陆空三个角度全景描绘了这次撤退的艰辛和伟大成就。本片以丘吉尔首相的著名演说《We shall fight on the beaches》作为结尾,形象地刻画了当年英国军民同仇敌忾、顽强不屈的高贵品质。
本片中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平民Dawson先生。开战仅3个月,他的一位公子就以空军飞行员的身份为国捐躯。当国王陛下的政府征用他的游艇时,他带着他年少的另一位公子亲赴沙场去搭救士兵。当旁人在游艇上质问他为什么偌大年纪尚亲赴战场,Dawson先生的回答掷地有声:
“正是我这个岁数的人指挥着战争,我不能躲在后面看着年轻的小伙子白白丧命。”
(旁人反驳道,“你应该回家养老”)
Dawnson先生回答,“我的家(指英格兰岛)就在我们身后,侵略者已经在门口了”。
当然英国并不仅有一位Dawson先生。本片描绘了游艇、救生艇、拖船、渔船等各色民用船只由平民驾驶,纷纷驶来敦刻尔克。我想正是这种全民共赴国难的品质,使英国挺过了接下来更加艰难的不列颠空战,熬到了“新世界来拯救旧世界”(我个人认为苏维埃俄国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当然战争并不是只有Dawson先生这样可歌可泣的壮举,也不单纯是三位飞行员驾机和德国空军的搏杀,它的可怕往往在于它包含着对人性最严酷的拷问。例如本片表现了下等兵 艰难的逃生路:他跟随着高地步兵团的一队士兵躲入一艘搁浅的渔船,希望涨潮之后船能带着他们脱困。可正值涨潮之际,德军官兵射击船舱,导致船舱漏水、浮力不足。高地步兵团的士兵就打算枪杀 抛尸减重。战争的可怕往往在于它使人丧失人性。
但“真正的英雄主义在于看透了生活的本质而依然热爱生活”。正因为人性有卑微乃至卑劣之处,普通人成为舍己为人的英雄——哪怕只是片刻冲动——依然无比可贵。同影片一样,我也想用先贤的演说为拙文结尾:“这些烈士之所以为这个城邦(指古雅典)慷慨而战、慷慨而死,因为他们只要想到丧失这个城邦,就会不寒而栗。”(古希腊·伯里克利,《在雅典战士葬礼上的演说》)。
#题外话
##要学会游泳
本片中有多场官兵落水奋力求救的戏。如果不会游泳,也就无法生存。
##要想活命,就得机灵
片中的Tommy是极其聪明的。他为了插队上船,和他的法国战友一起抬着伤员往前挤。他们被驱赶下船后躲在栈桥下等待时机。瞅准渡船被击沉、士兵落水的时候,就迅速跳下海中,并佯装刚从船上落水,从而很快被安排上了第二艘船。在第二艘船上,法国战友躲在船舱外,两人躲过了困在舱里溺毙的厄运。
##十年陆军,百年海军
我看了本片之后,我觉得建造军舰仅是建设海军的一部分工作。水手的培养也很重要:比如本片展现了各路民间豪杰驾船从英国东南部和各港口驾船而来。这说明英国当时有资格做海员的人还挺多。至于负责协调指挥船只的那位将军,称得起老海狗(old seadog)——他对敦刻尔克的水文条件,适用于哪一种船只掌握得很清楚。对前来的民船,能喊的出船的母港在哪里。这些航海人才是英国的硬底子,是“战争的伟力”。
这使我联想起了《海边的曼彻斯特》和《海盗电台》:《海边的曼彻斯特》中航海作为一门家族手艺,父子叔侄代代相传;《海盗电台》中英国人民又驾着形形色色的船去救人了。我觉得盎格鲁-撒克逊人无愧于海洋民族的称号。所以我觉得挑战美英海权是极为困难乃至得不偿失的。关于这一论点,推荐各位参看徐弃郁先生所著《脆弱的崛起》中的《海权偏执》这一章节。
##1940年代的英国人很爱喝茶
本片中士兵被救上船之后,就给一小搪瓷杯热茶喝。我估计是红茶。
#附记
本片是在博纳假日影城(无锡茂业亿百店)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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